小镇

上班的时候忽地想到表弟的爷爷, 见面的时候总会用一种年长的口音叫我“消关”。 记忆中他一头白发，稍弓着背，衣服裤子像挂在衣架上一样松松垮垮地套在他瘦薄的身上。 小时候去他们那玩，把鱼池边的拖鞋扔进了水里，被严厉的训斥过。 偶尔他也会带我和表弟去田埂上玩，他锄地，我们在一旁看着，他摘菜，我们就学样跟着摘。 在我记忆里，他的身影总是不明不暗的。

我十三岁离开了那个小镇，期间数次搬家，又出国，离那里越来越远，从一个小孩长成大人。 这二十年里，那里的人或远走去了另一地方落脚，或入于黄土被虫豸分解。 只有年幼时在那里的印象被完好保留下来。

我鲜少回去，但我对那个地方相当的熟悉。 现在还有许多人生活在那个小镇，而我却常常生活在那个小镇过去给我的印象里。